出租車產業聯盟咨詢商務部：滴滴優步合并反壟斷案調查結果如何？

7月24日，中國出租汽車產業聯盟致函國家商務部，就2016年8月滴滴和優步中國合并案的反壟斷調查，咨詢進展情況。 該聯盟在函件中表示，本合并案不僅在經營者集中時未依法向國務院反壟斷執法機構進行申報，而且從合并至今近一年的情況來看，滴滴出行在觸及《反壟斷法》中所規定的壟斷行為方面日益明顯，主要表現在市場支配地位更加強化和涉嫌存在經營者濫用市場支配地位的行為等。 早在2016年9月2日，時任商務部發言人沈丹陽曾在商務部例行發布會上回應滴滴宣布與優步合并事項稱，滴滴優步合并未向商務部申報，目前，商務部正在根據《反壟斷法》、《國務院關于經營者集中申報標準的規定》、《經營者集中申報辦法》和《未依法申報經營者集中調查處理暫行辦法》等有關法律法規對本案進行反壟斷調查。下一步，商務部將繼續依法推進本案調查工作，保護相關市場公平競爭，維護消費者利益和社會公共利益。 7月28日，中國出租汽車產業聯盟秘書長葛磊在接受經濟觀察網的采訪時表示，自去年8月1日滴滴出行宣布收購優步中國以來已有一年的時間了，自當年9月份商務部回應以來，反壟斷調查并沒有看到新的進展。“就算沒有最終結果，也希望能看到階段性的進展。” 截至發稿日，商務部尚未對此事作出回應。滴滴公司則對此表示，不做評論。 出租車硝煙 這個由國內近80家知名出租汽車企業及地方行業協會組成的聯盟是在2017年1月組建的，這似乎有些應運而生和抱團取暖的意味。葛磊告訴經濟觀察網，聯盟的成立目的在于——致力于共同推動出租汽車行業的合作與發展。 這并不是中國出租汽車產業聯盟對網約車展開的第一場進攻。在組建的半年以來，該聯盟針對網約車市場多次發聲，對共享經濟等定義也有自己的理解。 葛磊認為，人們對于共享經濟這個概念存在誤區。共享經濟來源于國外，英文為“SharingEconomy”，其實是分享經濟。其原有意思是，對社會的閑置資源進行一種暫時的、臨時性的使用權的轉移，以獲取收益。該概念被企業平臺借用之后，出現了歧義。他認為，Airbnb、優步的初衷還是符合分享經濟的原意的，但是到了國內，尤其是滴滴這樣的平臺之后，演變成為大型的經營活動，與分享經濟已經不沾邊了。 “說難聽點就是黑車司機。”葛磊說，在葛磊看來，新政頒布前一段時間中，快車、網約車這種形式并沒有得到法律層面上的正式認定，也沒有相關的資質。動輒幾千單的運營，與所謂共享經濟是背道而馳的。 2016年8月1日，滴滴出行宣布與Uber全球達成戰略協議，滴滴出行將收購優步中國的品牌、業務、數據等全部資產在中國大陸運營。由于此前滴滴出行和優步中國兩者的市場份額相加已超過90%，對于兩者的合并，當時即有大量行業內部及法律界人士提出了涉嫌壟斷的質疑。 2016年9月2日，時任商務部發言人沈丹陽曾在商務部例行發布會上回應滴滴宣布與優步合并事項稱，滴滴優步合并未向商務部申報，目前，商務部正在根據《反壟斷法》、《國務院關于經營者集中申報標準的規定》、《經營者集中申報辦法》和《未依法申報經營者集中調查處理暫行辦法》等有關法律法規對本案進行反壟斷調查。 日子逼近《意見》與《辦法》的發布一周年，也同時逼近滴滴與優步中國合并一周年，目前反壟斷調查進展情況卻淡出人們的視野，石沉大海。葛磊表示，目前公眾并沒有看到新的進展。他認為，不管這個事情調查得怎樣，公眾應該有權利對這個事情進行了解，有知情權。“就算沒有最終結果，也希望能看到階段性的進展。” 就在雙方宣布此次合并的前4天，2016年7月28日下午，國務院新聞辦公室舉行發布會，兩項與出租車行業改革相關的文件正式出臺，分別是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深化改革推進出租汽車行業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簡稱為《意見》），和交通運輸部、工業和信息化部、公安部、商務部、工商總局、質檢總局、國家網新辦7個部門聯合頒布的《網絡預約出租汽車經營服務管理暫行辦法》（簡稱為《辦法》），這兩份文件為網約車合法化提供了可行的途徑。 但是，在葛磊看來，新政的落地依然存在一些問題。比如網約車平臺即使還沒有獲得一個城市的運營牌照，但是依舊在正常運營等。 “比如滴滴拿到了20多個城市的運營資質，但是在諸如廣州、重慶、上海等地，即使沒有拿到資質，但一直在運營中。已經拿到資質的城市，也很難保證每個車輛有正規證書。”葛磊對經濟觀察報表示。 此外，數據問題也是葛磊認為目前網約車平臺存在的相關疏漏。葛磊對經濟觀察網表示，按照網約車管理規定，平臺必須要數據與政府監管平臺對接，這樣政府才會知道車輛是不是合規。但是他們以安全性和保密為借口，沒有提供給政府相關數據。“滴滴現在是在規避監管”，葛磊說道。 經濟觀察網就這兩點問題詢問了滴滴公司的觀點，截止發稿時，尚未得到回復。 巡游車難題 人們可以從名字的變遷看到出租車行業的變化——帶有出租車汽車標識的車甚至都不被定義為出租車，它的新名字是巡游車。在百度百科的定義上，將出租車分為巡游出租汽車和網絡預約出租汽車。專車簡稱網約車；噴涂安裝專門的出租汽車標識，巡游出租汽車簡稱巡游車。 而這場巡游車與網約車的戰爭種子，早在網約車興起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 老吳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開出租車已經有近20年。他感受最深的是，現在出租車（巡游車）不好做了，客人大多都被滴滴拉走了。“有時候開了小半天都是空車”，他給經濟觀察網算了一筆賬，聽說濟南有個滴滴司機開兩年接了9000單——你說他們搶走了我們多少生意啊？ “合并只是加劇了它的影響。”葛磊分析道，網約車本身就給巡游車帶來了全方面的影響。一方面，這倒逼出租車行業改革，尋求新的突破；另一方面，對原有市場造成無序的沖擊。網約車背后的巨大資本力量推動，資本在野蠻生長的階段會摧毀或者破壞市場原有的秩序，這對行業和交通狀況都有不利影響。 “對于出租車行業，我們并沒有對抗或者想顛覆它們，反而一直在尋求融合發展。”滴滴公司對經濟觀察網如是說。 目前，滴滴上也可以叫巡游出租車，但據司機反映，派給司機的活大多比較遠，空車開過去相當不劃算。在發至商務部的咨詢函中，該聯盟提及：滴滴出行對巡游車進行網絡調度，采用拍賣式加價等方式擅自改變巡游車的政府定價，導致馬路揚招乘客打車難，老人、兒童等弱勢群體的利益受到損害；此外，滴滴出行在服務投訴受理、乘車發票提供、平臺依法納稅方面，均存在不按有關政策法規執行的情況，對于巡游出租汽車企業形成不公平競爭，并嚴重侵害巡游出租車從業者的利益。 面對難題，巡游出租車也正在感知到改革突破的緊迫性。“躺在原有的框架里面已經行不通了”，葛磊表示。